上次访问博客是几天前,我已经记不清了。一来是因为我成功把电脑搞坏了——起初是因为没有Wi-Fi。之前一直靠USB装驱动,但那会儿电脑在房间,路由器在客厅,实在没办法,只能将就。后来,大概快两年前,显示屏坏了。我之前换过一次,这次是台二手的24寸小显示屏,还搭上了原来那台26寸的。卖家是邻居,当面交易,他却说:“让你爸付钱就好。”我一听,心里还挺美,省了一笔。结果我爸告诉我,这显示屏三百块换的,我心疼得一晚上没睡着。
那台显示器用了差不多半年,又开始闪屏。我也不懂为什么,前后两台都是这么坏的。后来我想,反正家里人很少上三楼看电视——客人一般在二楼,爷爷在一楼自己房间看——那三楼的大电视,嘿嘿,不就归我了吗?于是我把主机搬出来,接上电视大屏,就这么看了一年又一年。唯一不好的就是,眼睛快瞎了。
这也引出第二个原因:看屏幕太久,有一阵子我晕得厉害。一开电脑就觉得头晕,刚开始还以为是地震,没太在意。但画面越来越晃,我才觉得不对劲。直到偶然看到玻璃杯里的水纹丝不动,才意识到——是我自己的问题。可我还是没当回事,继续玩。结果第二天更严重了,恶心想吐,心也慌。这下真糟了,吓得我好几天不敢碰任何电子产品。
等完全恢复之后,我才开始折腾以太网。满屋子找网线,最后拿了叔叔家的那根。爷爷说他用不上,就让我拿走了。哈哈,又省了五块多。接上之后,网速差得要命,又卡又断。不过后来渐渐好转了。可第二天开机,以太网居然不见了!问AI,它说可能是网线问题,或者驱动没装好。排查完网线,我干脆决定重装系统——果然,上次装得太粗糙,什么都没有下载。
重装完,以太网还是没出现。我又去下载驱动,还顺手关注了一个公众号(结果第二天这号就被封了)。把所有驱动都装了一遍,重启无数次,以太网依然不见踪影。我只好再次打算重装系统。这次我干脆把所有盘,包括C盘,全格式化了——反正我有U盘,不怕乱搞。
结果插上U盘,我傻眼了:两个U盘里的系统文件全坏了。只好上拼多多又买了一个,选了个隔壁省的卖家,心想这么近,催一下第二天总能到吧?然而事情总不按我想的来。中午下单,店家也回复说“好的”,但整整24小时都没发货。过了24小时,物流才显示“已通知快递员上门取件”。等到第三天中午,它依然卡在“通知取货”这一步,我直接退了单。
转头去京东下单,虽然也慢——从天津发到福建,我等了三天。但比起拼多多那个,至少能理解。最后这个U盘,第六天才送到我手上,幸好是送货上门,不然还得多等一天。
后来我在抖音上搜到原因,原来这是静电问题:只要把主机上所有线拔掉,放一会儿电,再接回去,以太网就恢复了。
最近遇到件挺郁闷的事,和我小姑有关。
说是小姑,其实她只比我小一岁,只是辈分大。我们从初中就同班。但那时我整天逃课打游戏,现在回想起来,初中三年几乎没认识几个人。我和她究竟怎么加上的好友,我也记不清了,好像是初三毕业那段日子。
那阵子我们聊得特别多,无话不谈。我跟她说我喜欢女生,她说她能理解,也许是家庭缘故。她也偷偷告诉我,她交了男朋友。我一直觉得我们关系特别好——事实上也确实如此。
后来我们一起上了理工学校,每周五一起等公交回家,周日又一起坐车回校。两年里,我们同班、同宿舍,甚至同桌。虽然我还是经常逃课,但吃饭总会一起去。实习也在同一条流水线上,住还是住在一起。
毕业之后,我们仨一起去了厦门,仍旧合租。第二个月,小姑搬去了翔安工作,我和另一个室友留在同安。但我们依然保持联系。
分开第一年她生日,我和室友身上凑起来只剩两百块,还是决定去给她个惊喜。我订了个蛋糕,两人花四块钱坐公交赶到她那儿,在她宿舍楼下的沙县小吃吃了午饭(不得不说,沙县的价格真是永远亲民),等蛋糕送到才打电话给她。
她特别惊讶,从三楼冲下来开门,紧紧抱了我们。那天我们三个人挤在她的小房间里,桌子只有一张小四方形的,椅子也不够,一个坐床、一个坐椅、一个坐在矿泉水箱上,却特别开心。晚上她请我们吃了生日饭,之后她散步送我们去公交站。
第二年,我们仨渐渐走散了。唯一的室友去了浙江,小姑还在翔安,我又回了同安。起初我在她厂里做临时工,在她那儿住了一个月。第二个月,我租了房子,和刚毕业的妹妹一起住。五月就回了仙游。
那一年,我和室友联系少了,但和小姑依然常聊。今年元宵游神,我喊她陪我,可惜爷爷通知得太晚,她已回了厦门。但我们还是照常聊天,我抱怨天冷无聊,她说她舒服地赖在床上。
三月她回来过节,我们还一起打王者、约奶茶。五月她又回来,我们照样约见。可到了十月,又是一个节,我们却没联系。
我知道她回来了,是国庆后的某个晚上。我和妹妹拿快递回来,走近才看清是她——我近视,她好像没看见我。快擦肩时我喊了声“小姑”,她像是恍恍惚惚地应了一声。我们没有停留。
我拿出手机发消息给她,她说她在看店名,没注意到我。我们零零散散聊了几句,说到五号谁结婚、喝喜酒,就没了下文。
五号那天,我又发消息问她来了没。她说她坐在门口。我们隔着两桌,偶尔聊几句菜品。宴席结束,话题也结束了。
直到她生日那天。
我从来记不住她生日是几号——她过农历的。为此我重新打开朋友圈(我自己不发,平时也关着),又翻了日历。我日历上有备注,但不太确定。
那天夜里,我提前十分钟改好了祝福文案。等到十二点,我点开她的朋友圈——一片安静。
我迟疑了会还是做了个美美的红包封面,配上应该有的表情包,把红包发了出去。

隔天,我终究没有主动找她,确实不知该说些什么。直到发现红包因超时被退回,我才愣住——她没有收。
我问她怎么了,她只淡淡地说心意领了,又补了句“早点睡”。我半开玩笑地回:“感情淡了,淡了。”
谁知,后来真的就淡了。她再也没有回复过我。
起初我并未在意,渐渐地,心里却像被什么硌着,隐隐难受。后来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,今年五月我们喝奶茶那次,本是我主动想去找她玩,打算带一杯给她。她却推辞说不用,后来被我缠得没办法,才答应一起出门。
喝完奶茶,我仍想去她家坐坐,却只走到了她邻居家门口,逗了会儿猫。分开时,她低声跟我说了很多,婉转地道出不能让我去她家的原因——是因为我家庭的缘故。
那晚母亲回来,我哭着向她抱怨了很久: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,为什么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?眼睛都哭红了。
自那以后,我学乖了,不再闹着要去她家玩。
而十月份那晚的偶遇,她说没看见我——如今想来,或许不是没看见,只是不愿看见。我那时不懂,直到退回的红包和我那句再得不到回应的玩笑,像凉水一点点浸透过来。
我才好像,渐渐明白了什么。